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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黄贤庚
洪荒年代,远古时期。南蛮之地的武夷山中,游离着群落稀疏的土人。他们采野果,捕禽兽,抓鱼虾,栉风沐雨,还常遭猛兽的攻击,过着艰苦的生活。
某日,突然雷雨交加,土人们惊惶失措,四处逃窜。一个土人慌乱中爬进崖洞,外面狂风呼啸,大雨瓢泼,崖洞中的土人却安然无恙。他欣喜若狂,招来了同伴,开始了他们的岩居生涯。
他们的晚辈发扬了祖先的登高履险的精神,在更高更大的绝险崖洞居住。至今还留存着多处架壑船、虹桥板遗址。古代学者祝穆、朱熹等对此曾作了记载,并认定是武夷先民的居住遗迹。当代著名学者罗哲文先生题写了“武夷山古崖居遗址”石碑,立于丹霞峰下。中央电视台的《中国风》还拍专题播放。
武夷山不高,水不深,与雄居傲立的泰山、华山等大山比,其特点是深邃幽远、沟壑纵横,具有江南阴柔的韵味。武夷古人大胆利用这种神奇岩、峥嵘怪石中的崖洞岩穴而居之,不但可以避免雨淋日晒,而且可防备禽兽虫蛇的侵扰,还可躲开瘴疫、湿气的感染,实乃一处安全、干燥的天然“房屋”,比之缘树木、钻地洞,不知好过多少倍。
随着时代的推移,这些土人栖身的崖洞岩穴又被转换成不同的用场:文人隐居、僧人遁世、道人修身、强人扎寨、富人屯财……又体现了一种新的文化现象。
武夷崖居或高嵌于岩缝,或蜗缩于凹岩,或巧附于裂罅,或躬蹲于峰腰。因势而布,就洞安排。踞高静处,恃险把守,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这些经过精心布设,灵巧构筑的崖居,给秀丽的武夷山凭添了几分神秘情致,让人遐思,叫人留连,撩拨得好奇者跃跃欲试。这是一处最典型的崖居。在武夷山北的章堂涧中段、慧苑溪南岸丹霞峰的峭壁中,有条长约百米、且由西向东高斜起的大石缝。那保存完整的木屋架构,与岩洞裂罅如此贴切、吻合,体现了先民的智慧,也洒落着他们的血汗,游人为之瞠目、震撼。该崖居起于何时,已无从考证。而今的遗物是清代咸丰年间太平军两度由江西入武夷山,城中豪富为避难而修建的。当时为了便于吊运物资和人员,他们就在西端离地面最低处装轳辘,人称“天车”,“天车架”名称由此而来。
这是一处奇特的崖居。两座峰岩夹着一方幽园,安然恬静:一扇悬崖凹处深藏着“洞天仙府”。幽园与岩洞相通,出可在小园悠闲,退可踞崖洞固守。鸟瞰山下,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面对千军万马的围攻,里面的人可高枕无忧,岿然不动。这就是有名的“杜葛寨”。传说早年有杜葛二姓在此扎寨,其名由此而来。明万历八年,道人程常静在这里建“吕仙亭”,凿岩壁为龛,供奉吕洞宾,又建会仙楼三间以祀玉皇诸仙。同时配建云水楼、静园室。其炊餐处镌刻“飞霞岩”意为“饮霞茹芝”。后浦城籍司丞吴中立也于此隐居,命为“养恬庵”。文弱的隐居者和强悍的揭竿辈都看好此处,无愧风水宝地也。
现今武夷山中尚有住人或保存较好的崖居有白云庵、莲花洞、虎啸岩、水帘洞、七十二板墙等。这些为研究武夷先民崖居提供了宝贵的遗迹遗物,已报请联合国,请求将其列为人类文化遗产。人类本自山中来,因此人们有着强烈的回归自然的愿望。而今的生态旅游顺乎人意,为都市人体验大自然提供了便捷。
自然生态、文化遗产,回归大自然,研究古文化,武夷山古崖居给我们以美妙的遐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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