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吴三地的百年老枞在历史上就颇有名气,叶片大而肥厚,叶面油亮清绿,目前留下来的老枞都有上百年的历史,历史上由于其特有的棕香味和青苔味,水底好,很受市场追捧。以前的吴三地百年老枞茶树比现在多好几倍,到上世纪70年代初,在茶树没有分到农户手中时,每到采茶季节,人口多、劳力强的家庭采收的就多,而人口少的家庭能采到就很少,因此,不少农户便将整棵茶树砍倒,拖到路边慢慢采,造成茶树锐减,直至分到户,这些老茶树才被保护下来,目前全村也只剩5000棵左右。
据老人们介绍,由于吴三地山高路远,过去,村民将采收来的茶青先搁置在阁楼上,然后用双手每隔一段时间去捞去抖,此时的茶青用手摸去,有如细腻柔美的绸缎,也像农村打麻籽馃准备从石窖中起来时摸去的感觉,绸而不粘;到了茶青“疲软”时,村民就把茶青放进自家煮饭的锅里炒和揉,这时不仅家中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茶香,整个村子也被茶香笼罩着;之后,便将炒好的茶青直接放入焙笼内,用炭火焙干。而今,大山里也引进了先进的制茶设备,为村民省去了不少工力。但也许是村民走不出祖先流传下来的手艺,大部分村民还只是做毛茶,然后卖给外面来收购的茶商。有的村民则直接卖茶青,他们说:“做不好,怕糟蹋了吴三地老枞的名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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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山里的小村吴三地 |
今年58岁的吴章亨家后院山边一棵老枞茶树约有4米多高。据吴章亨叙述,这棵茶树是他爷爷的爸爸种的,与他家相伴了一个多世纪。树干粗的有30多公分,春季长满嫩绿的叶片时,所遮阴的面积可达10多个平方,今年这棵老枞仅卖茶青就给他家带来了300多元的收入,这是吴章亨记事时知道收入最高的一年。在吴章亨的记忆里,村里的老枞茶青贱到每斤只卖几毛钱时,吴章亨对这棵茶树的疼爱一点也不比现在少:每到采茶季节,采这棵茶树的那天,一家人起床后的第一任务是打扫卫生,家里、院子里、茶树边,然后杀上一只鸡或鸭或打上一刀上好的腿肉,当忙完所有的这一切,阳光已将茶树上的露珠收走;一片片绿而透明、清透中带着娇黄的茶叶,便由家中能爬树上墙的年轻男子采摘,妇女们则拿着小竹篮,站在树下,一把一把地接着男人们采摘的茶叶;站在地上便可采摘到的茶叶则由女人们采摘。吴章亨说,其实每年采摘这棵茶树对他家来说就像过节一样,孩子们有的吃,这天犯错也不会打,大人们只要可能不再劳作其他事,一天的任务就是完成这棵茶树的采摘、揉制工作。他家对这棵茶树采摘时特有规定,还在他做孩子时就这样,一直延续至今。
和吴章亨家一样,吴三地的许多村民房前屋后都有这样的百年老枞,有的人家说的出来历史,有的则说不出来,但提起吴三地的百年老枞,名气之大还真让人难以相信:在广东、北京等地,至今有一批专门喝武夷山吴三地老枞的茶客,他们在买武夷茶时,选择老枞必选吴三地的老枞,在许多茶客和茶经销商的眼里,吴三地已成为武夷山老枞的代名词。吴国旺家的老枞在全村可算最多的,他说听村里的老人讲,历史上吴三地通往外界没有公路,是山间羊肠小道,村里的茶是挑到现在的赤石渡口去卖,但是茶商只要听说是吴三地的茶,便会蜂拥而至,看谁出的茶价高,茶农便将茶叶卖给谁。即使在武夷山茶价最低迷的年代,吴三地的老枞并没愁过销路,只是价格高低而已。
吴三地漫山的老枞从何而来,村里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,就是全村年纪最大的老人也是记事时就见到这样;过去,像吴三地这样的生态环境武夷山到处都是,前人为何会选择在吴三地大面积地种老枞,至今仍是个迷;为什么在中国的版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小自然村,村名会成为一种茶的代名词。在吴三地至今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无法解开,但淳朴的山里人似乎并不愿去解开,他们只是执著地守望这片净土,保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。曾经有人出每株2000元的价格来买他们的老枞茶树,可村民们都不愿卖,他们说,茶树移走了,吴三地的老枞品牌就不在了。
吴三地的老枞由于年岁长,树干粗的有40多公分,高度都超过一人多高,有的有5、6米高,采茶很困难,因此,吴三地采茶的价格不以数量计,而是按点工计,还要包采茶工的吃住、来回路费。这两年武夷山的茶好卖了,吴三地的老枞自然也被看好,去年的茶青每斤还只是2元多,今年飙升到8元,明年价格更被看好。本来还只把茶作为家庭副业贴补家用,现在已成为村民家庭收入的主业,吴章亨家今年仅卖茶青收入10000多元,村民们说,没想到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这些茶树,能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收入。
也因了吴三地老枞的名声,浆溪村的茶农也跟着沾光,茶价翻番,茶给整个浆溪村农民带来的收入正一年比一年多,全村现在已有茶山近千亩。(金文莲 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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